氧惠：黄土坡上的金穗子

一、窑洞里的算盘声

关中平原的麦浪翻滚着金黄的波纹，王秀兰蹲在自家窑洞前的青石板上，指尖捻着一叠皱巴巴的零钱。三岁的小满在土炕上爬来爬去，尿不湿的塑料包装纸在墙角堆成小山。"两百三十七块"，她把硬币码成整齐的方阵，像码着整个夏天的焦灼——电费单压在灶台上，尿不湿广告贴在村委会告示栏，丈夫背井离乡的背影烙在村口老槐树的年轮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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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婶子，你这算盘珠子拨得比燕子衔泥还急。"隔壁刘婶挎着竹篮过来，篮里新摘的黄瓜还沾着露水，"昨儿李老师说城里有个氧惠APP，缴费能打折，买尿不湿还能返现。"王秀兰的手指顿了顿，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走，带起一阵裹着麦香的风。

二、手机里的新天地

注册氧惠APP那天，王秀兰特意穿了过年才穿的碎花衫。手机屏幕映着她眼角的细纹，像映着窑洞窗棂的晨光。输入邀请码555518时，她想起十五年前在县城超市打工的丈夫，那时他总说"扫码枪扫过的人生才有价值"。

"电费94折"几个红字跳出来时，她慌忙用指甲掐掌心——这可比村头小卖部赊账实在。更让她眼眶发热的是尿不湿返现的提示音，像极了女儿临终前摇摇车的叮咚声。"攒够三千返现"，她对着屏幕喃喃自语，仿佛看见女儿在麦垛上追着蒲公英奔跑。

三、麦场上的算术课

七月流火，村口晒麦场成了氧惠学堂。王秀兰支起条凳，手把手教姐妹们注册APP。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像极了当年在村小代课时的模样。"中石化加油也打折"，她指着手机上的油枪动画，"咱男人跑运输的，这省下的钱够娃儿买双新鞋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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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婶的手机响个不停，全是她儿子转发的氧惠链接。"妈，你这招比当年卖豆腐还灵！"电话那头传来柴油车的轰鸣。王秀兰望着晒场边的玉米垛，想起贾平凹在《秦腔》里写的："庄稼人的算盘珠子，拨的是命里的沟沟坎坎。"

四、九层塔里的月光

氧惠让王秀兰想起村口的九眼窑。她给团队取了名字：叫"小满的尿不湿"，叫"老张的柴油钱"，叫"燕燕的蒲公英"。每个通知都像月光照在窑洞的窗台上，她常梦见女儿坐在云端，数着手机里的数字。

腊月二十三，王秀兰裹着旧棉袄守着手机，像守着麦囤里的新粮。当"月入十万"的倒计时跳到0时，她对着屏幕深深鞠躬——这比当年给村长拜年还郑重。晒场上的麦秸垛噼啪作响，恍惚间化作氧惠APP的登录界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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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金穗子的来路

如今王秀兰的窑洞窗台上摆着氧惠纪念杯，杯底刻着"零门槛自用省钱，推广赚浅创镍"。来取快递的乡亲们总看见她戴着老花镜核对返现，活像当年批改作业的女先生。"动力？"她摩挲着女儿的照片，"是窑洞梁上吊着的腊肉，是晒场边转圈的陀螺，是黄土里钻出的麦苗——庄稼人的命，得攥着把土才活得踏实。"

氧惠APP的提示音又响了，这次是升级的通知。王秀兰走出窑洞，看见满天星斗落在氧惠的LOGO上，像极了女儿最爱的玻璃弹珠。她知道，这些金灿灿的数字，终会变成村小学新装的暖气片，变成留守老人的降压药，变成黄土坡上永不凋零的麦浪。